我的學校有偏見的紀律
我有充分的理由辭職,除了當我考慮這樣做的時候,一想到我可能會讓學生失望,我就有明顯的負罪感。當然,他們仍然會得到很好的教育,但我必須想到,我與學生交談的次數,理性地討論他們的典型青少年行為,其他人可能不認為是典型的行為,是有價值的。在過去的七年裏,我一直說服自己不要辭職。
在我在一所公立高中擔任行政人員的頭幾年裏,我開始看到很多人在我之前理直口快地稱之為係統性種族主義的東西。當然,當這兩個詞在對話中被提起時,許多人更願意討論平權行動,或者說,“但今天的情況與以前不同了布朗訴教育委員會案或者他們直接說巴拉克·奧巴馬總統的名字,好像這是種族主義不再存在的證據。
我處理過的最明顯的帶有偏見的懲罰也是第一個例子,它涉及學校的著裝規定。我從來不喜歡穿製服,我們的高中也沒有製服,但我們有著裝要求,還有一條不斷出現的違規規定:男生穿鬆鬆垮垮的牛仔褲。現在,我可以接受在學校不看別人的內褲,但這顯然是一種違規行為,尤其影響黑人男性。這種懲罰也可能導致學生離開學校,錯過學習時間。
令人大開眼界的事件
當我在走廊上做早上的監督時,一位老師把我叫過去,她正在訓斥一個黑人男學生的褲子。她命令我把他帶到紀律辦公室,在那裏我可以“治好他”。這是她的原話,我退縮了,但我還是得堅持到底。我朝他歪著頭,靦腆地笑了笑,說:“對不起,馬庫斯。我得帶你去。你違反了規定。”他的微笑一定起了作用,因為他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懷裏的書,跟著我走了。我們走在走廊上時,他開始指給我看其他褲子鬆垮的男孩。
其他的男孩都是白人。他們四處走動,想怎麼走就怎麼走。“你也要去抓他嗎,還是隻有我一個人?”他問。“他怎麼了?”他下垂。我沒看到有人叫他把褲子撿起來。”這條走廊是我們樓裏最長的一條,等我們到達紀律辦公室時,他已經指給我們看另外四個男孩,他們都是白人,褲子也是這樣穿的。沒有老師阻止他們。
雖然我很難承認,但馬庫斯是對的。這是寫在我們手冊上的一項政策,但違反它的後果對所有學生都是不公平的。我環顧四周,意識到走廊裏的其他老師不是忽略了那些無精打采的白人男孩,就是在和他們交談。沒有一個人像第一個人那樣阻止我讓我把那些男孩帶到紀律辦公室去。我很害怕,如果每次他指一個男孩出去,我就停下來,他就會從我身邊跑開,或者我就會被我試圖管教的那些男孩人數超過。
該怎麼辦?
我讓馬庫斯在辦公室等我。盡管他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他還是同意了。我敢肯定,當他看到我徑直走向一位老師,和我們見過的另一個男孩交談時,他懷疑我是否改變了主意。當我走近時,我用足以讓老師聽到的聲音說:“年輕人,你的褲子怎麼了?”
並不是那個學生的回答讓我感到不舒服。是老師。她轉向他說:“看看你。把它們拉上來,好嗎?”她不僅沒有要求我管教他,還和藹地讓他把褲子拉起來。我們都耐心地等著,這時她轉向我說:“看到了嗎?這不是很容易嗎?我們要做的就是問問他們。”
但這並不是我所經曆的真實情況。事實是,許多老師對有色人種學生的偏見表現在他們對待白人學生的不同態度上。
等我回到馬庫斯身邊時,我已經淚流滿麵,這讓他徹底困惑了。畢竟,這不隻是一條簡單的著裝規定嗎?我們不是剛剛經曆了違規學生的挑戰嗎?他們也需要被拖到辦公室,接受漸進的紀律懲罰。事情沒那麼簡單。
“馬庫斯,拉上你的褲子。請保持保持。我能信任你嗎?”
他愣住了。他不敢相信我剛才很客氣地讓他把褲子拉起來,而且我不會懲罰他。那年晚些時候,他畢業了,他告訴我,我是第一個把他當人看,在糾正他的行為時給他一些尊嚴的老師,他很感激那天他沒有被停學,因為那是他的進步紀律的發展方向。
我不能辭職。像馬庫斯這樣的人還有上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