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蓮談給年輕讀者“家的感覺”
這位獲獎兒童讀物作家的故事就像你可以求助的朋友,以及以“擁有共同人性線索”的角色為主角的重要性。
對於著名作家和插畫家林黛玉來說,農曆新年是她忙碌的時候給小星星的大月餅而且山與月在哪裏相遇.在慶祝活動的前幾個月裏,學校紛紛向他們提出閱讀和藝術項目演示的要求——也許是關於如何畫中國龍或農曆動物的教程。
這種興趣的激增令人欣喜,但它也讓林-卡德克特(Lin-a Caldecott)和紐伯瑞獎(Newbery award)得主感到擔憂,她獲得了今年享有盛譽的兒童文學遺產獎(Children’s Literature Legacy award),以表彰她“對兒童文學的重大而持久的貢獻”。
“我最擔心的是,在我走了,農曆新年結束後,(學生們)再也看不到任何一本有亞洲人的書了。亞洲人隻在農曆新年存在,而黑人隻在黑人曆史月存在,”林說。“這不是我想要的分享這些書的方式。是的,在農曆新年分享我的書。但記住,我每天都是亞洲人。你的亞洲學生每天都是亞洲人。”
她筆下的虛構人物——可愛、努力、渴望被理解——反映了他們的創作者所關心的問題,他們的故事是對一種邊緣化的、往往充滿敵意的敘事的一種重新框定:“反亞裔的仇恨故事已經被講述了很長一段時間,”林詣敏在一本書的序言中宣稱她最近為埃裏克·卡爾圖畫書藝術博物館策劃了一個虛擬展覽.“對於那些相信平等、正義和善良的人來說,我們需要與這些故事作鬥爭。”她接著說,實現這一目標的一種方法是,用與我們有著共同人性線索的亞洲人的真實故事,取代亞洲人“永遠是外國人”的故事。
最近,我有幸與林聊了聊塑造了她講故事的經曆、一年四季教授各種各樣的書的緊迫性,以及為什麼認真應該卷土重來。
艾米麗·卡普蘭:你的書之所以引人注目,不僅因為它們很漂亮,還因為它們描繪了亞裔和亞裔美國人的性格,非常敏感和有魅力。你能解釋一下靈感來自哪裏嗎?
林優雅:我在紐約州北部長大,是當時該地區為數不多的少數族裔家庭之一。我記得在幼兒園的時候,我環顧四周,意識到我是唯一的亞洲人。我對自己說,‘好吧,我就假裝我不是亞洲人。我就假裝我和其他人一樣。’我就這樣做了。
那時候,媒體上幾乎沒有關於有色人種的報道,所以我不想成為亞洲人。我讀了很多書,裏麵都是想象出來的不可思議的生物,但我從來沒見過像我的人。即使在幻想書中,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可能發生,我仍然不存在。
這讓我感到羞愧:我拒絕學中文,我卷頭發,我做了所有這些事情,試圖不成為亞洲人。我成年後才最終接受並擁抱我的遺產,這就是我現在創作這些書的原因。
卡普蘭:我懷疑,這與你如何看待書籍在孩子和你自己生活中的作用有重要的聯係。
林:所以寫這些書幫助我宣示我的傳統,我希望我寫的東西也能幫助像我一樣的孩子。書如鏡子,能讓讀者看到自己的各個部分。這就是自我價值的來源——因為當你看到自己時,你就會有自己的價值感,甚至覺得自己也能成為英雄。
把書當作窗戶的想法也很重要。它們播下同理心的種子,讓文化變得普遍,幫助你理解在各種情況下可能與你不同的人的感受。這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是,如果你從未見過任何一個和你長相不同的英雄,那麼你就不相信那些和你長相不同的人有值得講的故事——或者值得聽的故事。
卡普蘭:我知道你參觀了那麼多教室,見了那麼多老師和學生,我想知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識字環境或方法是你喜歡看到的?
林:我喜歡將這些多樣化的書籍運用到日常閱讀中,而不僅僅是教授中國曆史,比如中國神話,或者僅僅是文學。讓孩子們知道,我們閱讀這些書並不僅僅是因為它們的多樣性,而是因為它們非常適合我們的數學單元或科學單元。例如,有很多研究表明,被邊緣化的孩子很少認為自己是數學思考者。因此,閱讀有關數學的書籍,向黑人女孩展示數學能力,是非常重要的。
卡普蘭:我注意到你的很多角色,小星星給小星星的大月餅,和敏利在山與月在哪裏相遇例如,這些女孩真的有勇氣、有主見嗎?這樣的描述準確嗎?
林:有趣的是,你認為他們很有精神——我不會用這個詞來形容他們。我覺得他們都很認真。我認為“誠摯”這個詞多年來一直被詆毀。人們總是取笑它——這太蠢了。但我想重申這個詞,因為我認為認真是值得重視的。
作為一個社會,我認為我們美化了糟糕的人,我不喜歡這樣。我知道他們很迷人,很有趣,但對我來說,我總覺得我想要一個英雄。不是肌肉最強壯的人,而是盡力的人。所以,如果要說什麼,那就是我認為我的角色是什麼。
卡普蘭:你的角色來自哪裏?
林:我的很多角色都是我自己的翻版,比如Minli山與月在哪裏相遇或者她們更像我希望自己是的那種女孩。我有兩個姐妹,還有一個女兒,所以我的生活中充滿了亞裔美國女孩。
我對此感到有點內疚,因為我確實認為現在的兒童文學中亞裔美國男孩非常少。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為我想要更多地包含她們,但我也必須從一個真實的地方寫作——我的真實的地方是如此明顯的女性,因為我的生活迄今為止是如何被塑造的。
卡普蘭:你說過,文學是一種讓孩子更深入思考的強大方式。你能告訴我更多嗎?
林:我認為電視和電影是如此精彩和有趣,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用勺子喂給你的。有多少次我們在看電視節目時完全失神了?文學比其他任何媒介都更能讓你在閱讀時融入其中。
當你沉浸在一本書中時,你是不可能真正地放鬆下來的。當你閱讀的時候,你必須加入你自己的想象力——當你這樣做的時候,你會情不自禁地更多地參與其中。事實是,人們關心他們投資的東西,當你讀書的時候,你就會投入更多。書籍是更大的回報。
卡普蘭:你既是插畫家又是作家——文字和圖片在你的書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你如何看待兩者之間的關係?
林:我覺得每一本書的版式,我都希望圖片有不同的責任。
比如,在繪本裏給小星星的大月餅我希望這些照片能講述另一個故事。所以我在文字中有一個故事,我想用圖片來講述另一個故事。
對於早期的讀者,比如玲和婷的書,我非常努力地緊緊抓住單詞,因為插圖是為了幫助讀者閱讀。我不想在裏麵加入額外的故事情節,這會讓想要學習如何閱讀的讀者感到困惑。
尤其是我的小說山與月在哪裏相遇而且星空之河,插圖的目的更多的是營造氣氛。他們隻是在視覺上感受了我試圖用文字在他們腦海中創造的東西。希望他們是在自己的想象中創造出來的,但這是一種“我是這樣看的”的味道。
卡普蘭:你以前說過你小時候從書中學到了什麼。你希望你的年輕讀者從你的書中得到什麼?
林:經常有人問我是否會寫一本成人書籍。我的答案可能是否定的。我小時候讀的兒童讀物成為了我靈魂的一部分,我精神的一部分。我不能說我讀過的任何成人書籍都有這種感覺。
我想創造成為人的一部分的書,像朋友一樣,你可以隨時求助。我希望當孩子們讀我的書時,他們會有一種接納感和歸屬感。我的書給了他們家的感覺。因為這就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書對我的影響。